“现在东庄人办的医院绝大多数是很正规的,”陈德良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曾反复强调这句话。詹国团们不但在上海注册了实力雄厚的股份公司,有的还按上了外资的外衣,似乎莆田游医们普遍已“改邪归正”。
他们在外面做事情有多难啊!
11月初,许多莆田系的医院投资者们感到了一丝寒意,不是因为冷空气,而是来自浙江杭州的一则消息。 11月2日上午,医院虚假广告案中的两名直接责任人杨国坤、杨文秀被江干区人民检察院批准并正式执行逮捕,二人均涉嫌虚假广告罪。以此罪名批捕犯罪嫌疑人在全国尚属首例。杨国坤和杨文秀都是福建莆田人。 “这次动真格的了”、“终于开始了”。许多莆田系医院医院一案如此感慨。事实上,无论是年王海打假、年媒体揭性病游医黑幕,还医院的送子神话被曝光,莆田系的医院可能会受到行政处罚,可能会在医疗纠纷中输掉官司,但不管虚假广告如何夸大医疗效果、无良医生如何忽悠患者,几乎很少有人因此而招来牢狱之灾。 特殊利益集团概念提出后,就有专家和业内人士讨论:医疗领域是否也有特殊利益集团。经济学家郎咸平的答案斩钉截铁:当然有。 对许多莆田人来说,秀屿东庄的医院老板们无疑是致富神话,莆田人的骄傲。“头脑灵活,敢作敢为。”这是许多莆田人对东庄的医院老板们的评价。 面对在外做得越来越成功的医院老板们,莆田地方政府也把他们作为招商引资的重要对象,突破口是医疗器械业。 11月1日下午,莆田市举行药品医疗器械行业恳谈会。莆田副市长张丽冰在会上强调:莆田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药品医疗器械行业的发展,已将医药产业重点列入湄洲湾港口城市建设的规划当中。 在秀屿,一个医疗器械工业园正在筹备建设之中,准备作为容纳返乡医疗器械投资者的场所。 有东庄医院从业者盛赞莆田市委市政府这些举措,认定这是“英雄莫问出处”的实践。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通过秀屿区宣传部门、莆田市宣传部门试图采访当地党委政府领导,但都被以没空为由拒绝了。其中,莆田市委宣传部一位张姓科长接到本刊记者电话时,他还彬彬有礼。但当记者说出“到莆田采访有关医院”,没等记者把话说完,张科长就显得很不耐烦,连说,“没空。我们都在开会,没空,人都不在。”记者又两次直接和秀屿区新任区委书记陈志强联系采访,但其手机都无人接听。 当地党委、政府对莆田系医院很少公开发表意见。秀屿区前区委书记李辉龙在接受《人民日报》采访时,曾表示“医院无疑是必要的,关键是政府如何鼓励、扶持、规范。政府不扶持,他们就可能要倒掉。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事情有多难啊!医院,要顺顺当当拿到营业执照谈何容易?他们真的很脆弱,可以说是弱势群体。关键是社会不要歧视他们。现在很多人还是习惯思维,一提到民营企业就认为是生产假货的,一提到医院就认为是骗人的。现在,几乎所有领域都向民间资本放开了,为什么民资就不能介入医疗行业?” 郎咸平的愤怒 和莆田地方党委政府领导理解“办医院的难处”相比,陈晓兰、郎咸平们似乎就没那么宽容了。 郎咸平介绍了他们 他们甚至会在上海市的公共厕所内喷上生漆---“然后你下部会痒,去看病,随便就说你有性病,花两三万再放你出来。”郎咸平这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 上海女医生陈晓兰,9年里一直与假冒伪劣医疗器械作斗争,上海市委代理书记、市长韩正曾在一次卫生会议上,用三分之一时间讲陈晓兰的事迹。 而上海打假医生陈晓兰主张,应对违规操作的部分莆田系民营医疗机构要采取重典治乱:“我现在反映的问题基本得到了认可,但当事人没有一个被查处过。要打的话,就要休克疗法。” 陈晓兰认为,“目前许多造假者和骗子们之所以有恃无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处罚过轻。医院使用无效的或者假冒伪劣的医疗器械,或者说医院欺骗患者,引起医疗事故,这些最多都只能算医疗纠纷,要么是行政处罚,要么是民事赔偿。实际上,在我看来,医院没病当有病看,小病当大病看,实际就是犯罪行为,犯罪的四要素都具备了。应该作为犯罪处理。但卫生监管部门一查,却只得出个过度医疗的结论。” 今年1月份,沪上热播栏目---“财经郎闲评”曾播出一期关于福建莆田人詹国团兴办医院的节目,但开播当晚便遭停禁,并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导致该栏目停播。 “他们搞定了多方官员,这是继厦门远华案后最大的腐败案。”“郎监管”一脸严峻。 天花乱坠的广告,不规范的医疗行为,医院的“信任危机”已显得积重难返。 医院,不少医院经营者还医院,采取变相的买断、联营方式经营。相关资料显示,目前,一个投资者要建立营利性医疗机构,三年之后要交33%的增值税、5.5%的营业税,如果能“寄生”在公立医疗机构内,税款就可以逃避。 “大家矛头都指向它,总体来说并非在健康有序的轨道上发展,基本模式较类似。”曾长期从事医疗领域报道的电台记者丁女士表示。 另一方面,医院从业者本身却常自称“弱势群体”。 缺乏国家政策扶持、税收偏高、医保门槛等都是投资者的“心头之痛”。出于多方面考虑,好医生往往不愿意去医院任职。 广东韶关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妇科肿瘤专家就曾数次被邀去医院担任要职,但她对于这些机会均婉言谢绝。理由是在医院工作,个人需要承担很大风险,且风险与收入不成正比。 一个值得深思的现象是,中小投资者与以詹氏为代表的家族投资者,在民营医疗领域的命运大不相同。那些自觉无助的往往是中小投资者。对他们而言,医院的经营正变得日益艰难。在莆田,一名出租车司机告诉本刊记者:医院亏损的人也很多。而当地一名姓郑的小伙子表示:家族投资者已在该领域形成某种程度的垄断,比如与电视台达成协议,医院的广告。他两年前就曾与人合资,双方各出资50万医院,但是因为无法与庞大的家族投资体系抗衡,他亏损了三四十万元,最终黯然退出。 医院,詹国团们还将触角伸向了上游的医疗器械、医药物流等产业,大有将整个产业链的利润揽入囊中的态势。对此,陈晓兰医生说:“这太恐怖了。” 中国的医院至今日已走过了约20年的历程,“郎监管”并不看好詹国团们的前景。 “如果这些莆田人真的开始规范经营,您觉得能洗清原罪吗?”本刊记者问。 “这个假设性太强,我不想对他们提任何建议,就事论事。” 郎咸平表示:“我们都是没有权力的人,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呼吁,让有权力的人来介入。” 第二篇:莆田系医院:洗不清的原罪?“没病当有病治,小病当大病治,到处打广告,莆田人操作医院的一些‘戏法’,把中国医院的名声败坏了。”10月29日晚,医院院长孙捷急匆匆地从温州赶回台州,接受《瞭望东方周刊》记者采访时,他语出惊人。 医院因为“博爱”两字,常常医院,孙捷每次都要反复解释才能让对方明白,医院和莆田人一点关系没有。 和医院老板喜欢闷声大发财不同的是,孙捷对许多敏感问题毫不回避。他认为,相当一部分莆田系医院,没有彻底摆脱以前性病游医致富的思路。作为已有10年管理医院经验的资深业内人士,他自称对一些莆田系医院的“戏法”了如指掌。 上海女医生陈晓兰,坚持九年打击无良医疗器械,历经坎坷,近年曾被中央电视台、新华社等媒体广泛报道。上海市长韩正在年4月的一次社区卫生工作会议上,曾用三分之一时间讲陈晓兰的事迹。陈晓医院,医院使用的“医疗器械”的暴利内幕,医院的“怀孕妇女被确诊先天性不孕症”等丑闻被曝光,但该院受到的处罚却十分轻微。 以中国打假第一人成名的王海,年曾对莆田系性病游医作过长时间调查。王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近期可能对医院再次展开类似行动。”他还认为,部分莆田系医院赚钱的手法,和以前他们当性病游医时变化不大。 “和许多行业的资本原始积累一样,东庄的医疗行业起步时也是灰色的、黑色的,甚至是血淋淋的,但完成原始积累之后,他们就立即走上正轨。”东庄人经常这样解释家乡医院业的发展历程。 医院三步曲 孙捷对部分莆田系办的医院有长时间 “第一步,医院房子是租的,设备是租的,医生是临时聘用的,他们这么做,这部分成本就很低。”孙捷这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 “第二步曲,就是大量做广告,然后造一些假信息,比如把主治医师医院的教授、专家等,他们看的病,基本上是不孕不育、性病、皮肤病等。”孙捷认为,莆田系医院的广告成本很高。 “第三步,就要分两种情况,医院牌子做响了,就立住脚扩大经营,如果办砸了,就再换个地方搞。” 在职业打假人王海看来,部分莆田系医院的手法和以前的性病游医时期的赚钱理念是相通的,他向本刊记者介绍:“现在医院骗钱的办法有这么几种,首先,没病说你有病,甭管你有病没病,先用各种医疗器械检查一番,光检查就可以产生很多费用。” “小病说成大病,能一个礼拜治好的病,非要拖到一个月,直到你身边带的看病钱花光为止。” “可以用20块钱一盒的药的时候,给你用元一盒的药。多数医院医院,药价自定。” 事实上,孙捷和王海们讲的一些莆田系医院的手法,在部分莆田系医院流传的员工阅读或培训资料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本刊记者通过某种途径拿到了一份名为《医院电话接诊技巧》(以乙肝为例)的文本,该接诊技巧旨在完成一个任务:就是让接线生接到电话后,医院来。 该文本应用了大量“心理学战术”,比如,“必要时可以炫耀一下医生,有时患者会冲着医生的名望而来,尤其是农村的。”“必要时吓唬患者,尤其是很在意自己的健康的人,睡觉、做饭、或干其他事情都小心谨慎的患者。” 如果说对接线生的培训还有些含蓄的话,一份旨在激发“医生销售潜能”的《医生销售技巧10法》的资料,则更为露骨。该资料开门见山地指出,“如果不去判断病人的支付能力,不灵活运用销售技巧,只一味追求营业额,无异于‘杀鸡取卵’。好的销售技巧是让顾客从被动付钱到主动付钱,好的销售技巧是平衡顾客满意度和经济效益的方法。销售技巧是在对病人的支付能力有一个大概判断后,循序渐进,逐渐加压的方法。” 医生要具备算账技巧:“当病人表现出对价格有疑虑,或对治疗比较迟疑时,医生就可用算账技巧。对于算账技巧,医护人员要注意主动使用,不要只在病人说出‘这么贵’才用。以凝固刀手术为例:‘虽然凝固刀手术费用是2元,但手术后不需要耽误工作,不需要特别的营养护理,还不用冒手术风险,实际上要便宜多了。’‘这个药其实只比普通的药贵几十块钱,但疗效好得多,少请一天假都不止几十块钱了!’” 医生给病人开处方,不是根据病人病情实际需要,而是要根据病人的心理状态。资料称,“给病人开处方时,试探病人的反应,逐渐增加治疗方法和药品。例如:‘这个药给你多开两天,好不好?免得你再跑’。或者在病人整个治疗过程中,在复诊里逐渐增加压力,增加营业额。” 医生要在病人面前树立权威,还要学会“吓唬”病人。“在病人的心理中,病例的说服力很强,而且病人一般对自己的疾病比较紧张,担心自己的病太严重,当他听到其他人的病更重都能很快治好,病人治病的愿望、冲动以及对医生的信任感都会增强。案例对比法医生、护士都常用。当某些病人满不在乎想治不想治的时候,医生也可使用案例对比法来‘吓唬’一下病人。例如:‘上次有个病人,输液两天后,确定病情好转了许多,我告诉他要把七天的液输完,把感染彻底治愈比较好。结果他没听,一个星期后,感染又复发了,花的钱更多。’” 公开收购医疗机构执照 由于莆田系医院大军不断扩张,在全国各地的医疗机构执照也成为稀缺资源。尽管部分东庄人违规申请医疗机构执照早已不是秘密,但本刊记者发现,还有人竟然公开收购医疗机构执照。 本刊记者在莆田当地的一个网络论坛上,发现自称叫“陈经理”、“陈春高”的人,在论坛“长期求购、租赁、合作开发深圳、东莞、惠州(市区及县填村)医疗卫生所、门诊部、医院、医疗机构营业执照”。 11月1日,记者在莆田以“广东卫生系统人士”的身份与陈经理联系,当陈经理颇为警惕地问记者是不是秀屿老乡之类的问题后,很快就转入正题。 陈经理说,他在河南,但东莞等地有朋友要医疗机构执照,可以租赁,也可以一次性买断。 经过一番交涉后,陈经理终于说出了他能接受的价格,在东莞像虎门这样经济发达的一类镇,一个执照的价格是10万元左右,二类镇的价格则是6~7万元。并坦承这个医疗机构执照拿到后,主要是经营性病、妇科之类秀屿人专长的科室。 陈经理还对交易提出了附加要求,他说,“不过你们把营业执照卖给我们之后,我把钱掏给你,你最起码把你认识的那些人介绍给我们认识。比方说当地的城管、工商、药监部门的人要介绍给我们认识。”至于结识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没有细说下去。 药、械、医利益链 除了传统的赢利模式外,部分东庄人把投资方向转向了药品制造和医疗器械制造等医疗相关产业。医院院长孙捷认为,莆田人产业链的延伸,实际上为他们获取暴利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 使用低价值甚至假冒伪劣医疗器械,是部分莆田系医院利润来源之一,上海打假医生陈晓兰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在一次例行的走访中,医院的治疗室中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少患者一边接受仪器治疗,一边自如地使用手机通话。这让陈晓兰很惊讶:“正常工作状态下的多台各种治疗仪,会严重干扰手机通话质量,患者不可能这么轻松地使用手机。”她对其中一些名为“恒频磁共振治疗仪”的仪器尤为注意,对这种被声称在“男性不育、女性不孕”方面有“神奇疗效”的治疗仪的功效产生了怀疑,随即向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举报。 接到举报后,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立即抽查了一台“恒频磁共振治疗仪”。检测报告让陈晓兰大吃一惊:被抽检的设备有多处国家强制要求执行的基本安全项目不合格,例如“输入功率不合格;保护接地阻抗不合格;网电源熔断器和过流释放器不合格;指示灯颜色不合格;中心磁感应强度不合格”。陈晓兰最初的疑惑也从报告中得到了解答:作为该设备一项最重要的功能“磁感应强度”的检测结果也不合格。 陈晓兰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这样一台‘恒频磁共振治疗仪’出厂价为0元左右,如果是家庭用的,治疗仪的价格是多元,而患者使用一次的费用为元,也就是说,仅一位患者用上数次,医院就收回成本了。而患者一个疗程治下来,可能要10次或20次。”7月7日,陈晓兰赶到北京,向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反映“恒频磁共振治疗仪”的问题,随后立即赶往河南郑州---该治疗仪的生产厂家郑州天元医电科技有限公司所在地。 在当地药监部门的帮助下,陈晓兰在一栋豪华的高层民用住宅楼内找到了郑州天元公司。 陈晓兰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这个所谓的公司,其实就开在这栋民房里一个多平方米的三室两厅套房里,最里面的一间约15平方米的房间,就是“生产车间”。3名正在组装设备的年轻女工和1个玩耍的孩童围坐在一个乒乓球台大小的桌子旁。在这个“生产车间”内,工具是“一把电烙铁和几把剪刀。” 联系起检测结果和生产场地,陈晓兰十分愤怒,她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这个所谓的医疗器械,实际上就是一个有注册号的废铁,医院用来制造送子神话。很多病人抱着极大希望,医院,然后在这里耗光钱之后失望而去。” 医院之前曝出的丑闻是孕妇夫妇被诊断 为“男性不育”和“原发性不孕”。5年6月,打工者叶浩魁和妻子叶雨医院诊断为“男性不育”和“原发性不孕”。在“看病”的短短五天内,3.7万余元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其中数千元就是“恒频磁共振治疗仪”的费用。因为无钱继续治疗,医院检查后,叶雨林发医院治病之前就已怀孕。该事件一经曝光,即引起全国媒体广泛 医院的老板即是莆田人詹万龙夫妇。 孙捷认为,莆田系医院还可以用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获得暴利。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比如说,莆田系的一家药厂,将某个药品换个剂量、名称和包装,然后拿到药监部门审批、生产,然后再把这些药推广到与药厂相熟的莆田系医院中,原本这个药价是2元,现在卖元。因为医院里销售,医院没有出售,因此患者没有比较余地,也不知道价格高低。医院是一个系的,所以也不会互相压价竞争。加上医生天花乱坠地吹这个药效果有多好,患者难免会上当,这样一来,医院和药厂就可以联手赚黑心钱了。” 孙捷还说,根据他了解,有些莆田人在医疗器械领域,也是用同样思路推广。 医院之后 莆田系医院扩张的另医院。孙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医院由来已久,对莆田人来说,医院最大的好处就是成本低、机动灵活。” 医院即是医院。中央电视台《生活》栏目曾在5年对该院的一些乱象做过暗防和调查报道。 根据中央电视台报道,一位方姓男子,到该院检查生殖器健康,很快被检查出是“非淋菌性尿道炎”,花了0多元药费后,再到该院检查,又被检查出了“很严重的前列腺炎”,但花光0多元药费后,医院的诊疗过程产生了怀疑,便到当医院---医院再次做了检查。结果是方先生没有非淋菌性尿道炎,虽然患有慢性前列腺炎,但这是很多成年男子都可能有的问题,不严重,也不用花那么多钱治疗。 中央电视台《生活》栏目的记者又开始对该院暗访。记者被查出了前列腺囊肿,根据医生的判断,“只有大量的炎症,才能出现这种囊肿。可能影响性功能、影响生育、影响精神状态,时间长了,排尿困难,严重影响生活质量。”该院医生还提出了治疗方案,“从尿道里面插电极管,不开刀的手术,有一点难受,手术费元,优惠20%,元钱,这个优惠到明天为止,以后就不优惠了。以后来起码要花0多元钱。” 结束暗访后,该栏目记者又到了医院(医院),花了30元费用作了检查后,医生认为该记者泌尿系统基本正常。 本刊记者经过调查了解到,医院的托管方就是詹国团等人创办的上海中屿集团。 根据本刊记者了解,所谓托管,医院的做法,每年承包方上交5%~10%不等的营业收入给当地相关部门后,在托管期内保证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前提下,就可以签订托管合同。 地方医院托管出去,原因很简单,有人这样分析:托管方一般号称是拥有先进管理经验的大医疗集团;而被医院以前本身效益较差,医务人员收入差,成为地方政府的财政累赘;而托管方又承诺在托管期保证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托管的医疗集团公关能力又超强,对地方政府和主管部门来说,托管可以出政绩、可以甩包袱,国有资产保值的承诺面子上也过得去,何乐而不为呢? 光从表面来看,托管方需要承担许多义务:医院的职工,要保证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还要上缴若干比例的营业收入。但其中门道,有人有自己的理解。 孙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医院,医院、医院之类的称呼,容易得到患者信任,医院,但实际上,莆田人会把他们擅长的性病呀、不孕不育、医院,然后大做广告,吸引患者。” 至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条款,则更容易应付,孙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医院托管后,他们擅长的科目肯定要开出来,然后通过熟人引进一批医疗器械,把14万的医疗器械发票开成万,然后作为固定资产上报,若干台设备添加后,不就可以保证托管期间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了吗?” “实际上部分莆田系医院老板的做法我们都懂,只是不屑于去做。医疗行业不是皮鞋、服装,医疗机构负责人任何时候首先要考虑的是医疗效果,然后才能考虑经济效益。但有些医院恰恰相反。”孙捷说。 莆田系的新生代们 莆田东庄的医疗事业一直人丁兴旺,一批30多岁、40不到的青年企业家开始在中国民营医疗界崭露头角。即使是那些才20多岁的年轻人,也不甘落后。 经过了重重验证之后,本刊记者加入了一个医院从业人员的网络交流群,其中多数是不到30岁的莆田年轻人或为莆田系医院服务的外地人。 入群不久,就开始主题讨论。最开始的话题是:如何将切包皮和人流手术打入高校。 群成员们纷纷提出各种解决方案,有提出到校园内通过学生会关系作主题演讲,有人认为该到学校黑板报做几期关于人流的宣传;有人建议举办女生吹套子比赛,有人甚至建议将人流超市直接开到大学校园! 对于切包皮手术,年轻人们也有想法,他们认为毕业前后是男生做包皮手术的关键期,应集中在那段时间展开营销。最后,他们提出了一个认为可行也有噱头的营销方案:在学校展开毕业生篮球争霸赛,比赛的主题是“割个包皮,轻松上阵”,一语三关。 过了一天之后,喜欢动脑筋的莆田年轻人们又开始议论,医院广告怎么做最好。有人提议,还是一句话最管用,XX医院,医治无效退款。但有人追问,如果有患者真的因为无效而要求退款怎么办?有两个人作出了回答,一人建议用拖字决,迟迟不兑付承诺;第二人的应对策略更加绝:让患者开始第二疗程治疗,花更多的钱,如果不治,那就是病人的责任,不配合医生医治方案。 紧接着,莆田的年轻人们提出了更具挑战性的难题,如果医疗事故死了人怎么处理?除了搞定卫生部门、搞定媒体、用钱砸平安等泛泛而谈的解决方案之外,有一位看起来已有处理类似事情经验的年轻人给出了详细的解决方案:有几点要注意,1、人死了医院,要马上给病人家属讲,能回家的一定要让他回家,不能回家的也要让他到殡仪馆去,由医生去说,这个时机大概1~2小时,因为这时候家属根本没反应过来;2、要让医生跟病人家属详细解释,并让他签上是自动要求出院或回家的;3、以上搞定后就可以感情公关了,死人这种事大家千万不要想坏事变好,这种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医院营业正常下去;4、以上几事最好在一天之内搞定。 火爆的医院投资 除了年轻人“思想活跃”外,东庄镇的民营医疗业的投资也空前火爆。甚至连游医鼻祖陈德良都感到“有些可怕”。 陈德良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医院扩张得很快,有许多的贷款,有民间贷款,也有银行贷款。现在民间贷款利息也高,每个月一分利,也就是年利率12%。” 陈德良透露,目前东庄人在外面的投资者中,有30%是失败的。有的人甚至亏得不敢回家过年,这些人亏的原因大多都是规模小、管理乱等等。 陈德良在20世纪90年代一场车祸后,就退出了医疗行业一线,目前是秀屿的嵩山岩陈靖姑祖庙管委会主任。“很多台湾人都到这里来拜。”陈德良对自己建庙非常自豪,他也因此当选为莆田市人大代表。陈德良经常一身白色唐装、白色长裤、白色皮鞋,颇有仙风道骨。 陈靖姑是唐朝人,生于公元年,是民间传说中保护妇女生育和教人不懒散、救苦救难的一位女神,是与妈祖齐名的另一位女神,妈祖是海上女神,而陈靖姑则是陆上女神。 当本刊记者问陈德良,他最希望看到他的徒子徒孙们往哪个方向发展时,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医院走高档的路线,用最先进的医疗器械,请高级职称医术高明的医生来治病,要在服务上、医院。” 当记者问到他最担心詹国团等晚辈们什么事时,陈德良说,“我最担心国家政策是不是稳定,现在全国都在讨论医改,要是不能办医院了,东庄人怎么办,投进去这么多钱,这些贷款怎么还?但即使是国家政策稳定,做事也要小心,如果闹出什么医疗纠纷之类的事,事情搞大了就麻烦了。做医院只求平安,发展速度慢一点不要紧,把医院做精做强再说。” “年纪大了,我胆子可能也有点小了。”陈德良最后这样对《瞭望东方周刊》说。危局!一代枭雄突然公布!谁也逃不掉!
一个农村出身的草根英雄,大智若愚,创造着官场的神话,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所站的高度,已...
女人高潮过后为什么会哭?以后一定要这样
被抓贪官说出来的几句话!太震撼了!
在一本踏上官场路的镜子和教科书!
茗香格格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