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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的逃跑方略烧掉长安迁都樊邓之间,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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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要:面对唐朝方面日趋强硬的各项政策,突厥人当然是不高兴的,但实际上这段时间突厥无论内外都面临着一对麻烦事。自武德二年突厥内乱不断,仅两年时间就换了三任大可汗;对中原的扶持傀儡分而化之的策略也不尽如人意,李唐的崛起已成定局,突厥操纵的割据政权仅剩下两个,两大帝国势之间的直接冲突在所难免。“(武德七年三月)……丁酉,突厥寇原州”,距离去年十月双方达成归还马邑的和平协议不过五个月时间,战端重启。这一次攻击,突厥人的进军路线并不是常用的从内蒙河套段沿今乌海——石嘴山黄河沿线进入宁夏的塞上平原,然后绕过灵州(今银川市一带)依贺兰山山脉以南继续南下,沿黄河一线经过今吴忠市抵达今中卫市附近,然后在此折向东南,沿蔚如水——葫芦河(今清水河)沿线的河谷地区抵达原州(今固原)——这基本上是自蒙古高原南下的进攻原州的固定路线;突厥人选择了比较靠毛乌素沙漠以南的一条道——大致路线是从今内蒙古包头附近出发,沿秦直道一线南下,穿越毛乌素沙漠的东部边缘,抵达今榆林附近,然后折向西南,穿过梁师都的夏州,再经过今陕西定边、宁夏盐池一带直接插入灵州以南,后在从宁夏中宁附近沿蔚如水南下进攻原州。▲图/网络。这一次进攻唐朝方面似乎没有得到预警,因为突厥南下没有经过灵州这个唐朝重兵守备的地区,所以比较奇怪。当然也有可能是突厥这一次所使用的兵力有限,进攻原州的只是其前锋而或者主力正在灵州附近监视唐军动向。看起来原州的守备还算严密,突厥人似乎并未得逞。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五月,辛未,突厥寇朔州”,“六月,突厥寇代州之武周城”。进攻原州不成,突厥人转而又在桑干河流域发动了进攻。(武周城似乎位于今山西大同以西,照理说应该是属于后来的云州而不是代州,(当然,当时的云州好像还设置在河套以内))。由于突厥在两个方向上发动入侵,所以在杨文干事变发生之前,唐朝当时在整个北方边境的守备形势是比较紧张的,也因此李建成会以为如果以加强战备为借口给杨文干送盔甲可以掩人耳目吧。至于事发之时杨文干是否有与突厥勾结倒是史无明载,不过从其攻陷宁州后迅速回撤百家堡的表现来看,这人很可能是有北上投突厥的打算的。从百家堡沿马岭水再往北撤个几十公里就进入突厥控制区了,如果这一关节打通,突厥南下就无需绕道原州,会比原先方便不少。然而现实是,即使杨文干与突厥确有勾结的打算,距离真正达成也还尚有距离。加之唐朝方面处理果断,没等突厥反应过来就及时将这一萌芽扼杀在了摇篮中。杨文干之变,突厥算是失去了一次不错的机会,然而突厥的大战略倒还不至于因此而大受影响。其南下的攻势反而大大加强。“七月,戊寅,突厥寇原州;……庚辰,突厥寇陇州;……癸未,突厥寇阴盘。▲图/网络。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唐朝的应对方式是这样的:针对突厥对原州的进攻,唐朝方面派遣宁州刺史鹿大师前往救援,同时命令灵州大都督杨师道率部抢占大木根山(在夏州附近),截断突厥人北归的通道;针对突厥对陇州的进攻,朝廷派遣秦王府护军尉迟敬德前往堵截——从原州进入陇州的道路并不通畅,突厥方能够投入运作的兵力是有限的,大概基于此种估计,唐朝方面认为派一猛将出马也就够了。突厥七月份的这场攻势明显比前几个月协调有序多了——与原州、陇州方向的攻略同时展开的是对朔州、并州等地的继续攻击:“己丑,突厥吐利设与苑君璋寇并州。”又“苑君璋引突厥寇朔州。”至此,各位对这两个傀儡存在的价值在此应该有一定认识了吧?——西线攻原州是以梁师都为中继站,北线攻并州则是以苑君璋为前驱。攻势持续到八月,似乎还有继续加强的趋势,“八月,戊辰,突厥寇原州。壬申,突厥寇忻州,丙子,寇并州;京师戒严。戊寅,寇绥州,刺史刘大俱击却之。”西线对原州的攻击虽没有突破却也还在继续,北线几乎同时在进攻忻州和并州,李唐在太原以北几年来死人无数,拼命取得的土地人众眼看着有朝夕不保之虞。与此同时,突厥又开辟了中部的第三条战线,开始攻击夏州正面下游的绥州,这是准备要李唐的老命了——突破绥州以后如果再顺势拿下延州,那么就可以沿秦直道的路线长驱直入,轻取关中。▲图/图行天下。面对这等亡国危机,李唐朝廷上下展开了一场关于迁都的论战。依据《资治通鉴》的说法,是有人向李渊提议烧掉长安迁都他处以避突厥,李渊表示赞同,然后派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翻越秦岭到山南道的腹地襄樊、邓州一带寻找可以定都的地点,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左仆射裴寂等都赞成,右仆射萧瑀等虽然反对却不敢明着说,而只有李世民坚决表示反对,并通过辩论阻止了这个提议。(《资治通鉴》:或说上曰:「突厥所以屡寇关中者,以子女玉帛皆在长安故也。若焚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息矣。」上以为然,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逾南山至樊、邓,行可居之地,将徒都之。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裴寂皆赞成其策,萧瑀等虽知其不可,而不敢谏。秦王世民谏曰:「戎狄为患,自古有之。陛下以圣武龙兴,光宅中夏,精兵百万,所征无敌,奈何以胡寇扰边,遽迁都以避之,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彼霍去病汉廷一将,犹志灭匈奴;况臣忝备籓维,愿假数年之期,请系颉利之颈,致之阙下。若其不效,迁都未晚。」上曰:「善。」建成曰:「昔樊哙欲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秦王之言得无似之!」世民曰:「形势各异,用兵不同,樊哙小竖,何足道乎!不出十年,必定漠北,非敢虚言也!」上乃止。)《旧唐书》的说法也基本与此相同:(七年秋,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自原州入寇,侵扰关中。有说高祖云:“只为府藏子女在京师,故突厥来,若烧却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止。”高祖乃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行山南可居之地,即欲移都。萧瑀等皆以为非,然终不敢犯颜正谏。太宗独曰:“霍去病,汉廷之将帅耳,犹且志灭匈奴。臣忝备籓维,尚使胡尘不息,遂令陛下议欲迁都,此臣之责也。幸乞听臣一申微效,取彼颉利。若一两年间不系其颈,徐建移都之策,臣当不敢复言”。高祖怒,仍遣太宗将三十余骑行刬。还日,固奏必不可移都,高祖遂止。)只是没有提建成元吉等人也赞成迁都这一茬。▲图/网络。通过《通鉴》的记载,我们知道,迁都这事首先是有人向李渊提议,至于提议的人到底是谁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然后是李渊觉得可行,并派出一个亲信大臣去实地查看了环境,然后朝中有很多人也支持迁都。这是严肃的事件,因为当时确实各个方向都面临突厥全面突破的威胁,突厥假如继续突破,再前进百来公里,基本上就进入关中无险可守之地了,那么后果只能是关中乃至长安变成战场。在这种威胁下,有人鉴于历史教训提出迁都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迁都之议提出来后,李渊想到的不是搬家前往洛阳,而是准备在樊、邓之间另立新都。这是不合常理的。东周之于西周,东汉之于西汉,都是从长安迁往洛阳,河洛是中华文明的核心区域,而樊邓传统上是所谓的“楚地”,蛮夷之处,尽管战国已经过去了七八百年,长江流域也不像先秦时代那么受中原歧视了,但是樊邓之地的政治及文化号召力无论如何远不能和伊洛平原相比较的。那么为什么会有迁都樊邓的提议呢?前面我们说过,李世民的力量基本控制了河南道行台、益州道行台以及陇右地区,剩下的不被李世民控制而又勉强具有定都的基本条件的无非就是三个地区,一是河北道,二是长江中游也就是山南道,三是长江下游也就是东南道,再往南方的岭南地区当时开发程度很低,远离政治文化中心,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考虑的;至于河东道,并州当前就面临突厥的直接威胁,压力比长安还大,更不可能考虑用来做首都;那么剩下的就这三个地区了,如果选择长江下游,江都或者建康,不用说立刻让人联想到陈叔宝和隋炀帝,关陇集团必然整体反对,何况此地刚刚平定不过几个月时间,统治基础几乎为零;至于河北道的南部,邺城周边几个州近些年战乱破坏非常严重,传统上又是对关陇集团敌视的地区,统治基础几乎为负值,贸然过去安个首都当然不合适;刻下可以选择的就只有长江中游地区,关陇集团之于长江中游地区是有特殊感情的。首先,它经营这一地区的历史很长,即使从乘侯景革命之际夺取江陵的控制权开始算起,至少也超过半个世纪了,而实际上如果从西魏的荆州系势力(即所谓的贺拔胜集团)萌芽开始算起,那么到这时候差不多有八九十年的历史,这基本上就等长于关陇集团的形成历史,因此选择樊邓不会遭到关陇集团的排斥;其二,樊邓之间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交通算是很方便的;居于汉水流经之地,往上可达汉中,往下可达江汉平原,再经长江可达江淮平原,经商洛可直入关中,翻过伏牛山就是中原,物资人员往来都比较容易,这也符合作为首都的必要条件。▲图/网络。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没人说明:可以就此最大限度摆脱李世民的影响。长安几乎是四面被李世民的势力包围,如果选择洛阳那就真是彻底被李世民的势力四面包围,到时候恐怕真就政令不出洛阳城了,建成和元吉当然不会容忍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中关节李渊也应该是再明白不过的。选择山南道樊邓之间,就算元吉也在偷偷培植私人势力,至少他还没法掌控山南道全境,使朝廷政令不出首都吧。那就好,至少看起来比住洛阳舒服多了。但是如果真就迁都去往樊邓之间,军事上是否真有重大意义呢?这事还真不好说。襄樊一带的位置当然重要,所以历史上该地区多次成为各方政权争夺的前线,如战国时代的秦楚争雄,东汉末年蜀魏相争(关羽水淹七军生擒于禁),宋蒙之间的襄阳攻守(借助金庸先生的射雕三部曲,郭靖守襄阳的故事大家都比较熟悉了,不过守襄阳的实际是小说中被大大鄙视的吕大人。)等等波澜壮阔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然而这些故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襄樊一带始终是作为战场出现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四战之地,而并不适合作为国家重心建设的腹地。樊邓二州距离长安也就是不过三四百公里,突厥人如果真正进入关中并且稳固占据了关中的话,南下樊邓不过也就蓝田关和武关两处障碍,如果既然突厥人连关中北部的诸塞都能顺利通过,光凭蓝田和武关想挡住突厥铁蹄的南下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长江中游及汉水流域的军事基础建设与武装力量编组无论规模和质量都远不可能与关中相提并论。所以与其放弃关中资敌,不如就地组织防御。关中有将近三十万的可动员兵额,有完整组织训练编组体系,有世界最大的城市,有数不尽的边防要塞,有饲养着数万战马的巨大马场,还可以得到陇右、山南、益州、河南、河东各道源源不断的人员物资接济,就算突厥一部突入关中,如果不能彻底摧毁沿途可能的关塞,大概也只有死路一条。历经战阵的李世民对此是有清醒的认识的,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豪言吧。▲李世民剧照,图/网络。当然,当代有一个传说是据说当年中苏关系紧张的时候,我国准备和苏联打大仗,曾经有万一北京守不住的话军委从北京撤出迁往襄樊一带建立全国抗战的指挥中心的预案。然而一来这种所谓的预案我们既不能向总参寻求证实也不能证伪,所以到底有几成可靠性也无法获知;二来毕竟我国现代的人口工业经济文化分布与古代大大的不同,现代中国迁都襄樊还可以依据南方完整的工业经济布局与内地的三线建设成果提供持续抵抗所需的物质支持与人力组织,而要是放在唐代这么做基本就是死路一条。阅读原文,了解详情,请登录北朝论坛。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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